在欧美,谈到新冠病毒疫情防治时,经常谈到的就是防止医疗资源耗尽。
瑞士联邦政府,目前针对新冠疫情的总的原则或采取的措施就是,尽量控制Covid-19感染的蔓延,防止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和医护人员超负荷工作。以避免第二次Lockdown。
那瑞士医院的情况到底如何呢?
瑞士有一个几乎实时的监控全瑞士ICU的系统
ICU=IPS=IS
ICU,Intensive Care Unit, 英语重症监护病房的意思。在瑞士,也叫IPS (Intensivpflegestation)或IS(Intensivstation ) 。
瑞士是个各个方面数据相当程度上非常透明的国家。他们在这次疫情中,各个数据也是对公众非常透明。多数数据公众都能直接在网上查到。因此,无论医生,免疫学家,病毒学家,统计学家还是普通人,都可以对各种数据进行分析和解读,提出自己的疑问,发表自己的看法。
类似全瑞士ICU病床每日占用情况这样的数据也是公开的(因为数据的收集和处理,大约只有1天时间的延迟)。
Thomas Van Boeckel教授为首的ETH(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研究团队开发了这个“瑞士ICU监控系统”监控系统,链接会在新窗口中打开。https://icumonitoring.ch/。使用这个系统,可以准确监控瑞士的重症监护病房(IPS—Intensivpflegestationen)的情况。
这些实时的数据对提供可靠的周预测非常重要。也给瑞士卫生部门和政府做出各种决策提供了依据。
这些数据由各医院的重症监护室记录,并由瑞士协调医疗服务部门(KDS)的IES系统收集。目前发布州一级的重症监护病房情况。
在医疗方面能代表瑞士的有序的瑞士协调医疗服务部门KSD
瑞士是个各方面都非常“有序”的国家。某种程度来说,对它的有序有相当的理解才能理解这个国家的文化和制度。
在医疗方面的有序的一个体现,就是瑞士的协调医疗服务。
瑞士的协调医疗服务组织叫KSD:Koordinierter Sanitätsdienst (KSD)。它并不是今年才建立的新机构。
这个组织做什么的呢? 专门做协调的,所有和医疗相关部门的部署协调。
这些相关部门包括负责医疗服务措施的计划,准备和实施的民事和军事机构。 对,它包括了瑞士陆军军队的卫生部门。
它在全瑞士范围内对所有和医疗相关的人员,物资和设施的适当级别的部署和使用协调。使得民用和军事手段在大规模行动中能有针对性地相互补充。
协调的目的是尽可能在“所有情况下”为“所有患者”提供最佳的医疗护理。 这个目的,说起来只一句话,但其实很不简单。
在Covid-19流行期间,它使用IES系统,收集全瑞士医院的总接纳能力,特别是重症监护室的信息。与全国医疗保健系统中的所有相关单位一起对重症监护病房进行全国协调,确保整个瑞士的所有重症监护治疗能力得到最佳利用。尽可能地使新冠重症得到即时的治疗,也尽量保证其它重症病人不会耽误治疗。
什么是IES ?
Informations- und Einsatzsystem ,信息和部署系统。一个基于互联网的现代信息平台,支持在特殊情况下的应急管理流程的编制和实施。
瑞士的IT方面,好像从来很少得到关注。少有引入瞩目的成就。 但这个IES系统,则是从1996年起就开始构建。想想一下这个年份,就知道他们在全国范围内的协调医疗管理的IT理念方面其实是很先进的。
当时的构思是:
创建一个系统,提供有关瑞士医院病床容量的最新信息。这样,负责的管理机构可以在特殊情况下更好地计划和使用资源。
很快他们就发现,仅知道医院床位数是不够的。重要的是,要联系相关专家以便可以针对具体伤害处理或了解可利用的运输能力。所以,这个系统从那时起,就不断发展完善。技术上也一直在发展,比如允许离线数据输入,在互联网故障时继续工作;分散式数据维护,可立即记录更改并管理访问授权。
现在,它提供了各种一揽子监控功能,例如对医院的急诊接待能力,救援服务能力(上门救援),医疗运输服务,医疗警示系统等。救护车,救援人员,医疗直升飞机各种系统数据等都包括其中。
它知道每天每个医院的急诊入住人数,每家医院的ICU床位数,每天入住的ICU的人数,剩余的ICU床位数,临时加床数,Covid病人占用的ICU床位数。 能迅速协调各州(政府部门),军队,医院,护理机构还有第三方服务等所有机构之间的医疗和后勤行动。
瑞士在大流行病期间,可能会出现病床紧张的情况,但有统一的政策指导。而KDS利用IES系统,保证了瑞士不太可能出现无序的医院之间的彼此推诿,由病人和家属自己反复奔波在家和不同医院之间的现象。
“瑞士国家COVID-19科学工作组(Swiss National COVID-19 Science Task Force)的成员,瑞士重症监护医学SGI协会的前主席 Thierry Fumeaux参与了这个“ICU监测系统”的建立。Fumeaux说:“这些信息是完整,准确和最新的。瑞士重症监护医学会(SGI,die Schweizerische Gesellschaft Intensivmedizin )要求每个重症监护室的负责人每天都要审查IES中记录的数据。医院和州要确保数据的质量。”
瑞士的医院总资源
瑞士医院总资源可以在这个网站看到: https://www.vtg.admin.ch/de/organisation/astab/san/ksd/spitalkapazitaeten.html
瑞士协调医疗服务(KSD)和联邦公共卫生局(FOPH)达成共识,双方通过KSD的IES(信息和部署)系统在瑞士150所急诊医院收集医院的服务能力数据。它们每天更新一次,最晚在下午2点发布。
数据当前非常动态,所以从已发布数据到最新数据可能会有小的偏差。 不过,瑞士协调医疗服务KSD仅负责数据的发布,联邦卫生部门BAG负责解释。
这些数据里包括了急诊病床,中级监护站,重症监护病床。
中级监护站:Intermediate Care Unit (IMC oder IMCU) 介于重症监护ICU和普通工作站(科室/急诊室)之间的监视工作站(Intermediate Care,IMC)。患者需要特殊监护,无法转移到普通病房,但又还没有需要到重症监护病房但地步。
监控需求,治疗需求,护理需求都超过普通病房。
重症监护病房的病床当前占用情况
患者被送进医院,重症Covid 19患者一般需要经过几天时间才能最终进入重症监护室。
下面这个图通过Covid-19和其他患病者的病床占用情况,以及剩余的重症监护病床的数量,显示了当前ICU进展情况。由于需要进行数据处理,数据比ICU的真实病床变化有大约24小时的延迟。
仍然有空余床位,ICU入住率尚未达到100%。那么,一切还好吗?
从上面的图看,重症监护室依然还有空床,入住率并未达到100%。 但目前不能简单地说情况还很好。因为这些数字和重症监护病床的组成相关的。
重症监护病床是经过精心布置,配有相关的测量和呼吸设备,监控器和接口。为确保其质量,由瑞士重症监护医学会(SGI,die Schweizerische Gesellschaft Intensivmedizin )检查后颁发证书。也叫经过SGI论证的重症监护病床。
根据2020年11月17日声明,SGI目前认证的重症监护病床有876张-这些病床目前全部被占用。
https://www.sgi-ssmi.ch/files/Dateiverwaltung/COVID_19/Stellungnahmen SGI/IMSGCVCM_Stellungnahme_COVID-19_201117_DE_10.pdf
上图中的所有其他“空余”床都是所谓的“临时”床(Ad-Hoc-Betten)。这些是在医院其他区域(例如手术室或急救室)设置的加床,未经过认证。在某些情况下,这些床位缺乏一些设备,接口,设备和人员。如果ICU病床占用达到了876张病床的阈值,则要把可能开始降低了的治疗质量考虑进去。
为什么非Covid病人的人数比10月减少?
在过去的几年中,重症监护室的占用率一般大约为75%。比较平稳。
但进入十月下半月,特别是十一月以来,也就是当前被称为“第二波疫情”开始以来,ICU病房出现了一种情况,也就是非Covid的ICU重症监护病人明显减少,而Covid 的ICU重症监护病人明显增多。这引起很多人的疑问。
有一段时间,基本非Covid的ICU病人减少的数量和Covid ICU病人的增加数量恰巧无缝衔接,一个增加,一个减少,而ICU病人总量几乎未变。也就是整个重症监护病床的占用率依然在75%左右,只是新冠的ICU重症患者明显增多,但非Covid的ICU则明显减少。
怀疑者包括笔者认为,如果是Covid 重症增多,应该是正常的普通ICU病床占用率保持基本不变或略微减少,而Covid ICU重症监护病床占用增多。
下面这三张图可以很明显地看到这个现象,这三张分别是2020年11月3日,7日,11日的ICU病床曲线图。
瑞士卫生部门这样解释:
- 有部分ICU病床是可以通过控制选择性干预措施(治疗)的数量来控制—-大约30%的重症监护(IPS)病例来自非紧急的手术,这些患者一般术后也要进入ICU病房观察几天;例如心脏或头部手术病人。由于越来越多的州正在推迟或禁止目前进行这种非急诊手术,因此重症监护病房中非Covid 患者的数量正在自行下降。
- 非Covid ICU病人院内感染。
- 与此同时,Covid 的重症ICU监护病人数正在增加。对于Covid ICU重症监护病床来说,一旦被占用,将会持续数周。
瑞士卫生部门的解释,目前并没有完全解除一些人的疑惑。他们依然怀疑,在瑞士,ICU里被诊断为Covid阳性有相当一部分可能是“假阳性“。甚至,由此计算的Covid死亡数据也因此有误。
- 因为,第3条不是解释非Covid ICU明显下降的理由,能解释的是第1和2条。但暂时没有数据证明,到底有多少州多少平诊手术从什么时候起被推迟。 在十月底和十一月初,ICU还有比较多空余床位时,在Covid ICU患者上升时,如果还有ICU床位,还没理由去减少和Covid ICU增加恰巧一致的床位的。是可以容纳一些上升的。
- 而非Covid ICU病人院内感染,ICU病房一般还是相对隔离的,ICU病人自己也是不会主动移动的,是医护人员传染给他们吗?而且,如果,主要疾病依然是非Covid 疾病而不是Covid 肺炎,这时这些算做Covid ICU吗?
- 虽然放弃了某些选择性手术,而有一些多余的ICU重症监护空床出来,但是会被其它非Covid 急诊病人占用,比如心肌梗塞或重车祸,这时,他们的新冠病毒核酸检测PCR是阳性的话,即使没有症状,或者说不是新冠肺炎重症病人,主要入院原因依然是心梗或车祸,也会被归为Covid ICU吗?
呼吸机状况
重症监护(IPS)床所护理的严重新冠病人中约有三分之二必须较长时间进行人工通气。下图显示了Covid-19病人和其他病人使用呼吸机的情况。目前看,瑞士呼吸机还是比较充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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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州的情况
并非所有州都设有大型重症监护病房的医院。在这种情况下,有些州的病人会被转移到附近的医院。
这个网站还用表格显示了各州在重症监护病房中报告的Covid-19病例数。此外,ICU Monitoring记录的所有已占用ICU病床以及所有可用ICU病床的占用率均**以百分比显示。**不管它们是否被Covid-19病例或其他患者所占用。
ETH研究团队还开发了模型确定7天趋势预测:如果下周负荷增加,则箭头指向上方。如果情况保持稳定,则箭头指向右。和这个网站的其它数据一样,由于处理,数据也延迟24小时。